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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謠言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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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的陽光已經急不可待的將酷暑的熾熱灑向大地,過往的行人不時的用袖子擦拭著臉上的汗水,看著刺眼的太陽,心中咒罵了一聲,今年熱的是否太早了一些。

河岸邊剛抽出新芽的柳枝無精打采的低垂著頭顱,河水波光粼粼反射著陽光,蟬聲倒不是如何的熱鬧,只是缺還是有著一股子叫人煩躁的味道。

街上的行人不怎麽多,臨街的小販無精打采的吆喝著,有的直接在樹蔭下開始打盹兒,雖然京城的治安一直不錯,但是還是沒有到路不拾遺夜不閉戶的程度,那小販的大意,引起不少人的窺視。

在京城最著名的酒樓黃鶴樓內,雖然一樓大廳人聲鼎沸,但是二樓卻只是稀稀落落的坐著幾張桌子的客人。

在靠墻的那一桌上,幾個人在神神秘秘的說著一件事情。

“你們聽說了沒有?”

“聽說了,聽說了!”說話的人面上是掩飾不住的興奮之情,八卦之魂在眼睛裏面跳躍著,急不可待的跟同伴分享著自己最新得來的八卦,“這天下的四樣寶物,有其三已經在咱們皇後娘娘的手上了,還有一樣在北狄的國師手上,那國師原本是大夏的國師,咱們皇後娘娘去了一趟大夏之後,就把人家逼走了,當然目的就是為了國師手上的那樣寶物,可惜了,還是讓他逃到了北狄去了……”

“哎哎哎,這四樣寶物到底是些什麽啊!”另一人一臉疑惑的說道,“到底有何用處?”

“據說這四樣寶物之中有藏寶圖的線索,而得到了這一份富可敵國的寶藏之後,一統天下也不再是難事了!”那人興奮的說道,“現在咱們皇後娘娘得到了其中的兩樣,說起來咱們大周一統天下的可能性最大了!”

“這麽說起來,豈不是又要打仗了!你們想想看,這寶物既然是天下人都夢寐以求的,其他國家豈會坐以待斃?再說了,即便是咱們皇後娘娘將寶物找齊了,要征服其他的國家還不是需要打仗嘛!哎,這才太平沒兩年啊……”

靠窗邊的位置上面,坐著幾個沈默的人,其中一個穿著白衣的女子輕微的嘆了口氣,她理了一下耳邊的碎發,端起涼茶喝了一口,眉宇間浮現起一抹憂色:“這謠言傳了多少多少時日了?”

她對面坐著一個淺黃色衣服女子,略微沈吟了一下說道:“有些日子了!”

“為何一直沒有跟我說起過?”白衣女子的面上有些惱怒之意,“這都是些什麽跟什麽啊,不用想也是尤暉那雜碎在傳播謠言,這家夥到底想幹什麽!”

這白衣女子自然就是微服出宮的柳越越,她身畔的黃衣女子乃是秀兒。

秀兒想了想說道:“陛下不想娘娘因為此事而煩惱,這謠言怕不只是在大周範圍內傳播,事關天下事,怕是在天下傳播吧,尤暉想做的無非是挑撥起大夏與南唐對大周的虎視眈眈!”

柳越越陷入了沈吟之中,她從北狄回來已經有兩個月了,這兩個倒是沒有什麽特別的事情發生。北狄雖然意圖趁著大周不備偷襲,打算仍然被楚寒灝在邊境快速集結的部隊鎮壓著,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雖然戰火還沒有燃燒起來,但是照著現在的情況來看,這場仗是避免不了的。

尤暉在天下傳播謠言,把自己也算了進去,不怕大夏的兵力,怕是也知道北狄與大周與大夏之間這一仗既然無法避免,所以要找一些大夏與大周之間的裂痕,以及給大周的南邊找些麻煩,只是不知道宇文渠與完顏佑面對著這個空穴來風的謠言會如何處置呢?

“哎,尤暉真是一個讓人不省心的毒瘤啊!”柳越越嘆了口氣,心中又有些氣結,就算是秀兒瞞著自己,就連秦巖也沒有來跟她說起過這件事情,“這事兒陛下打算如何處置?”

“謠言止於智者,陛下的意思是不予理會,大周與南唐大夏交好,想來應該不會為了這種無事生非的事情找我們的麻煩,主要的精力還是應該集中在北狄的身上,北狄最近對邊疆侵擾頻繁,想來戰事已經不可避免了,北狄本就是好戰的民族,現在看來,憋了這麽多年了,應該已經憋不住了吧!”秀兒的眉宇之間也是深深的擔憂,大周的國力經過幾年前的內戰的消耗,已經遠不如巔峰時期,雖然這幾年楚寒灝勵精圖治,但是想要恢覆元氣,又豈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而北狄卻是相反,養精蓄銳這麽多年,正是強勢兇狠的時候!

柳越越捂住嘴咳嗽了兩聲,面上有些泛白。

秀兒趕緊從懷中掏出了一顆丸子給柳越越服下,面上露出了一抹愧疚之色,蹙眉道:“全是我的錯,是我保護不周!”

柳越越擺了擺手:“不是說過不要再提起這件事嘛,把臉上的表情收一下,別讓夏侯琛看出什麽端倪來了!”

從北狄回來之後,柳越越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但是太醫卻瞧不出個所以然來,而左丘神醫又找不到蹤跡,她想到了約莫是在北狄的時候受傷的緣故,那些狼爪之上不僅僅在還是幻藥而且,應該還有其他的副作用。

柳越越依舊還是怕死,還是惜命,但是卻沒有以前恐慌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那股自信,但是她就是相信死不了,既然以前死不了,以後也是一樣。因為她的身體不好的緣故,很多需要操心的事情,楚寒灝都是瞞著她的。

在酒樓略坐了一會兒之後,柳越越與秀兒起身,先是來了張家,這座丞相府經歷了那麽多的事件,裏面的人有原來最顯赫變得家破人亡,而現在他們似乎格外得到上天的眷顧一般,即便是低到了塵埃裏面,現在卻已經又爬到了雲端。這院子因為有人打理著,這些年已經慢慢的恢覆了之前的精致美麗。只是原來的姐妹們大多都已經嫁人,如論如何也回不到原來的熱鬧了。

與眾姐妹見面,而最小的張瞬媛的婚事也是慎重再慎重終於定了下來,婚禮定在了秋天。而隨著張楓遠的回家,張家也算是有了一個主心骨。張楓遠現在在中書門下,儼然已經是楚寒灝的左膀右臂,丞相之位雖然暫缺,但是所有人都知道他現在的地位與丞相也沒多少分別。前來說親的人幾乎踏破了張家的門檻,然而作為張家唯一的男丁,張楓遠對於自己的婚事似乎沒有那麽著急,沒有將這些事情放在心上。

“街上那麽多紛紛擾擾的流言,你應該都聽說了吧!”柳越越跟兄長交流著最近京城方面的事情,“陛下真的就打算這麽任憑流言傳播下去?”

“陛下再厲害也最多能夠控制大周方面,如何能夠伸手到大夏到南唐去?”張楓遠淡淡的說道,“更何況流言這種東西又豈是人為能夠控制的?”

“那現在怎麽辦?”柳越越深深的蹙起了眉頭,“不過這種無稽之言,南唐跟大夏方面應該不會相信才是,若是真的因為這些流言,動搖了三國之間合作的根基,那麽今年針對北狄的計劃就要受到影響,這又該如何是好?”

“三人成虎,更何況你為了那幾樣東西是如何的拼命,這些事情也早就已經傳到了大家的耳朵裏面,如果哪些東西不是那麽的重要的話,你為何要那麽拼命呢,這些無法解釋的自然會引起他們的懷疑的……”張楓遠冷笑了一聲說道。

柳越越知道他不會做出無謂的猜測,蹙眉問道:“是不是南唐方面有什麽動靜?”

“嗯!”張楓遠思考了一下才緩緩的點了點頭,他本身在南唐呆了兩年,上回子去就曹節的時候在南唐也留下了不少的東西,雖然宇文渠現在在大力的打擊天機閣的勢力,但是有些消息還是瞞不住的,比如那位剛登基不久的皇帝就在發牢騷,這雙虎環原本可是南唐的東西,只是他那個時候尚且不知道那有什麽作用,若是知道又豈會讓柳越越這般輕松的拿走了?

柳越越面色有些沈重,她應該猜到以宇文渠的個性來說如果聽到了這種流言之後應該會聯想到很多的事情,如果南唐方面有什麽動靜,那麽大夏相比也是一樣的。

她會拼命找哪些東西是因為她必須要那麽做,可惜那個荒誕的理由,除了楚寒灝估計也沒有人會相信吧!

從張家離開之後,柳越越又來了跟張家僅僅一墻之隔的院子,這裏是柳越越剛來京城的時候住的地方,而現在卻是住著夏侯琛父子。

院子裏面幾只蟬正在拼了命的嚎叫,叫人心情無端的煩躁,一顆懨懨的大樹下的樹蔭裏面,擺放著一張搖椅,而搖椅上夏侯琛抱著他的兒子正在打盹兒。

柳越越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將熟睡的孩子抱了起來,哪知道她剛接觸到孩子的時候,夏侯琛的眼睛猛然睜開了,將孩子緊緊地抱在了懷中,那孩子被子自己的父親一嚇,睜開眼睛,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幹嘛啊你!”柳越越將夏侯琛瞪了一眼,“瞧你把我幹兒子嚇得!”

夏侯琛無奈的嘆了口氣:“你是先偷偷摸摸的嚇我吧……”

好不容易將孩子哄睡了,才遞給了聽見哭聲就趕過來的丫鬟們,待院子裏面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她面色的柔和之色才緩緩的褪去,望著夏侯琛的眼睛說道:“盟主,還是沒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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